长江剧场热闹非凡，每个小演员都有父母陪伴，还有不少爷爷奶奶、外公外婆也来观演。这是“花儿为什么这样红”越·小花越剧班成立32周年暨2021年度小花汇报演出现场，从《梁祝》《双珠凤》《追鱼》《沙漠王子》《西厢记》到《祥林嫂》《白蛇传》《陆文龙》……孩子们唱响的，既有耳熟能详的旋律，也有难度不低的“陌生”唱段。王佩珍在一旁忙着指挥老师和学生，笑逐颜开。

越·小花越剧班由剧作家、评论家张丙昆和演员王佩珍共同创立，为青少年进行专业辅导，引导少儿戏曲传承。32年来，越剧班陆续为沪上专业文艺院团输送艺术人才，如王清、吴群、王柔桑、陈慧迪、叶元蓓、王婕、王舒雯、吴佳燕等，有的已是国家一级演员，还有不少学生摘得“中国戏曲小梅花奖”这一少儿戏曲全国最高奖项。3年前，越剧王子赵志刚加盟越剧班培训。由赵志刚领衔，年过八旬的王佩珍担任顾问的“赵氏艺教”，接过弘扬传统戏曲文化、培养越剧艺术人才的接力棒。汇报演出现场尾声，赵志刚带领学生演唱《唱支山歌给党听》，将气氛推向高潮。

回忆往昔，王佩珍不胜感慨。上世纪六十年代，上海越剧院学馆招生，王佩珍在当时的青年演员中基本功、身段、演唱等都属佼佼者。在院长袁雪芬鼓励下，王佩珍去学馆任教，培养越剧人才，直至退休。退休后的王佩珍不仅为专业演员“抠戏”，还扶持戏迷团队，特别是在越·小花越剧班倾注无数心血。2013年，上海市戏剧家协会授予王佩珍“上海少儿戏曲小白玉兰优秀园丁奖”。

越·小花越剧班学生换了一代又一代，年龄最小的五六岁，年纪大的也不过十岁出头。学生们自掏腰包采购服装，过去大家自己找裁缝做，现在变成从淘宝买，或者专程去浙江、江苏采购。一位妈妈说，小孩学越剧，源于与喜欢越剧的外婆一起听戏，听着听着就会唱了。这位妈妈在孩子熏陶下也成了戏迷。王佩珍说，这几年戏曲学习从小朋友反哺家长的案例越来越多，“抓住一个孩子就是抓住一个家”。

戏曲讲述人世间离合故事，对孩子们而言理解剧情有难度。王佩珍说，“孩子缺乏社会阅历，有时不了解戏曲表现的人与人之间的矛盾，就找生活中的小故事来帮助她们理解。”越剧班老师来自上海越剧院和浙江越剧院团，有些老师退休多年。现在，王佩珍发动青年骨干演员接班，“重点在细抠眼神、手法，像分镜头脚本那样拆分开来教动作，让孩子知道什么时候看一眼、什么时候看两眼。有些动作要领需要孩子们慢慢接受，比如生活中是抬左手迈右腿，舞台上就是抬左手迈左腿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