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年·记忆】在山城永寿过年

2021-01-20 22:20:00 作者：翟武鹏来源:西部网

时间衡量着前行的脚步，光阴标注出岁月的足迹。不知不觉中，年又来到了眼前。

回望过往，总有那么一段时光，或是一个个瞬间，一闪而过，承载着年的回忆，寄托着难忘的乡愁。当记忆被拉回到2018年的春节，那些渐行渐远的画面又重新浮现在眼前，至今仍令我记忆犹新……

记得2018年春节是在立春之后来临的，初春暖阳偶遇新春佳节，在这北山之北的山城永寿，爆竹声中一岁除，处处洋溢着年的气息。瞧，一盏盏红彤彤的小灯笼悄悄地爬上了树梢，一个个吉祥如意的中国结一下子扮靓了大街小巷。中心广场竖起了美轮美奂的新春造型，多么抢眼，多么美观，惹来多少人纷纷驻足观赏、拍照留影。入夜，荧光棒、荧光灯闪闪烁烁，熠熠生辉；五颜六色的彩灯和红红的灯笼点缀着山城夜景，为小城增添了喜庆祥和的气氛。

过年盼早，盼到祭灶。俗话说：“进了腊月二十三，天天都是年。”在乡下农村，腊月二十三这天，农人们要支一口硕大的锅，柴火烧的“啧啧”作响，把辛苦养了一年的大肥猪屠宰、拔毛、上架……期间，顽皮淘气的孩子总要把“猪尿泡”（一种方言，即猪膀胱）吹成皮球来耍，好不热闹。男人们却总要两指并拢，量一量“这家伙”的骠，争取赶集能卖个好价钱。女人们则把刚刚接了满满一盆的猪血做成香喷喷的“血粑粑馍”，再做几道拿手的杀猪菜，或宴请帮忙的邻居，或给长辈端去几碗，分享美味，聊表敬意。

县城各大超市、商场里，来购年衣、置年货的人们络绎不绝。琳琅满目的年货应有尽有，时尚新颖的衣裳更是“乱花渐欲迷人眼”。乡镇的农贸市集上，原本就不宽阔的道路早已熙熙攘攘，小商小贩们更是忙得热火朝天。叫卖声、吆喝声不绝于耳。一位农民师傅说：“过去，过年我只买一些蔬菜和大肉，现在日子一天天好了，也买点新鲜的年货回去。”如今，腰包鼓起来的农人毫不吝啬地大包小包往回运，辛苦了一年，他们在以这种传统的方式辞旧迎新，犒劳自己，也企盼来年好运连连。

大年三十那天，家家户户都张罗着挂灯笼，贴春联、门神。这天，大人们正忙着煮大肉、包饺子、蒸年糕，小孩们都穿上了新衣服，各自在伙伴面前“炫耀”，时不时点燃一根炮仗，你追我赶嬉戏着朝广场跑去。广场上也是热闹非凡，村民们正在组织群众排练秧歌、锣鼓，为参加正月十五全县的锣鼓、秧歌大赛做最后的排练，村民们个个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。老人们也没闲着，手里挥舞着剪刀，马踏祥云、双喜临门、福字、迎春花……一幅幅活灵活现的窗花、灶贴、门贴无不折射出大家对美好生活的向往。

“正月里来是新年，家家户户来拜年。”在永寿，初一是不出远门的，拜年仅限在本村。年初一，拜年抢早，少的拜老，能挣压岁钱，关系相好的邻里互拜，拜个吉祥。拜年结束后，女人们挤在一起玩手机，拉家常。男人们聚在一起猜拳行令，推杯换盏，红红火火。尤其是本家人，不论是漂泊在外的，还是在家守业的，大家围坐在一起，吃得香甜，喝得滋润。

“初二初三家家忙，外甥拜舅女拜娘”。在永寿，初二这一天拜年是为“拜新灵”，祭奠过去一年中亡故的亲人。从初三开始，拜年大军正式冲向各自目的地。新婚夫妇头一年走亲戚，讲究出双入对，当然“四色礼”（烟、酒、糖、茶）是必须的，算是到亲戚家“认门”。小两口手牵手从村中走过，在村口闲聊的村民看到后都流露出了善意的笑容。再拜舅舅和七大姑八大姨，买几样精美的礼盒，拎几袋沉甸甸的水果、副食，一家人或步行或骑摩托车。这几年更多的则是开上自己的私家车走亲访友，出行更加方便。大年初三走亲戚，舅舅家自然是“上等亲戚”，外甥来到舅舅家，进门互贺新春后，便聊了起来。大人们谈论着去年的收入怎么样，今年有什么致富门路；老人询问孩子的成绩好不好，姑娘在外打工找到对象了没有……一家子其乐融融。最温馨的当属中午吃饭时间，荤素搭配，热凉皆上，或敬一杯浓浓的酒，或倒上一杯饮料，一大家子人举杯畅饮，祝福新年里身体健康，一切顺利。最后，端几碗香辣可口的浇汤面，咥上个七八碗，越辣越有滋味。

火红的灯笼照亮火红的日子。从正月初五开始，永寿县城中心广场就成了一片红色的海洋。各式各样、大大小小的灯笼摆满了货架，有传统的纸糊手工灯笼、布灯笼，十二生肖的电子灯笼、洋娃娃音乐灯笼，吸引了许多群众前来购买。老太太为新出嫁的女儿买一对大红布灯笼，祈福儿女生活幸福美满，日子越过越红火。爷爷奶奶、外公外婆为出生的孙子、外孙买一串吉祥时髦的音乐灯，盼望小孩健康成长。透着喜庆的红灯笼让市民们爱不释手，“过年了，买几个红灯笼回去，给家里增添一点喜气。希望日子能过得红红火火。”

正月十五闹元宵，乡下人从初七八就提前开始了。喧闹的锣鼓，优美的舞蹈，俏皮的秧歌，这是劳作了整整一年的人们抒发喜悦心情的方式。十五晚上，孩子们挑着五颜六色的纸糊灯笼四处奔走，点烟花，放鞭炮，令人目不睱接。惹得打花灯的孩子们缠着大人，央求给他们也买几束来，没想到美梦成空，无奈，他们只好挑着自己心爱的花灯与小伙伴挨个“碰灯”，直至烧为灰烬，方肯罢休。

大人说：“过年真累，花钱如流水。”小孩说：“过年真好，吃肉砸核桃。”稍一愣神，年跑远了，春跑近了。其实，山城的年到正月十五元宵节后才结束，可早在初六，在外打工的年轻人又匆匆背起行囊告别父母，踏上新的征程，新的一年，他们惟愿父母身体安康，多挣点钱，下一个春节有足够的时间在家陪陪父母亲人。

这就是记忆中那一年的春节，一段轻松、愉悦、团圆、幸福的美好时光。每一次出发，我都会深情地回望，并带上新的希望，奔向下一个站点，追寻与这座山城更多的“小城故事”。

（作者：咸阳市永寿县委宣传部翟武鹏）